Stereotype

知性真诚。

春天光临霍格莫德

*CP瞳耀

*霍格沃茨AU

*OOC预警

 

 

圣诞节假期过去,冰雪融化,学生返校,魁地奇赛季又要开始了。今天,是整个二月的最后一天。

 

这是苏格兰高地料峭的早春。展耀既喜欢这个季节,又不喜欢这个季节。春天当然是美丽的,春天有新开的花,新生的草,新的学期,新的知识和新鲜的魔药材料,半人马在夜晚的禁林仰望春季的星空,能够读出命运的昭示,第三温室的很多植物,就在这个月份发出新芽。可是同样是这个季节,霍格莫德白色童话一样的,房顶上的厚雪,会化成清澈的雪水匆匆消逝,好像每天清晨逃逸的薄雾,还有因为日渐紧张的魁地奇训练,像风一样溜个没影的白羽瞳。

 

不像那个精力旺盛空闲大把的格兰芬多,七年级拉文克劳每天有做不完的事情:N.E.W.Ts、职业规划、毕业典礼演说、阅读整个图书馆。可是,他今天要去霍格莫德。以前不怎么去,可是今天一定要去。而原本的计划应该是他们要一起去霍格莫德,他问过白羽瞳,但星期六是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雷打不动的训练日,现在连霍格莫德周末也不能例外了。展耀把这些东西全部赶出脑海,拢紧了自己的蓝色围巾,犹犹豫豫地跟上鹰院的大部队,在早间和煦的阳光下,踏出霍格沃茨的校门。

 

他们像蜿蜒的溪流,欢快地汇入霍格莫德这汪正在融化的春水。

 

展耀和以往的任何一个霍格莫德周末一样,首先目不斜视地走进文人居羽毛笔店,那里已经有很多和他戴着同色围巾的人。他们小声地交换着意见,对每一支羽毛笔品头论足,比较着羊皮纸的厚薄和质量。展耀进去的时候,他们都对这位七年级的级长投以友好敬重的目光。

 

有熟悉的低年级问他:“白学长今天没有一起来吗?”

 

展耀说:“他去打魁地奇了。”

 

“哦,对,格兰芬多的确是今天训练。”小男生恍然大悟,颇露出几分懊悔的神色,然后故作矜持地推了推眼镜。展耀笑了,问:“想去看马韩学姐打球?”获得一连串心慌意乱的摆手和情不自禁的点头。

 

展耀的心情突然稍微愉快了一点。

 

他孤身一人,没有可以交换意见的对象,挑选就变得有点磕磕绊绊。展耀原本挑中了一支黑色和蓝色相间的,结果发现店里的每一个拉文克劳似乎都对这支笔有点兴趣,这让他联想起同样喜欢把学院颜色安在羽毛笔上的白羽瞳,他的金红色羽毛笔简直是个灾难——“这是凤凰的尾羽。”白羽瞳信誓旦旦地说,展耀很怀疑校长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而且那分明就是一只火鸡的尾巴毛——于是赶紧把手里这支笔放下了。

 

紧接着他想:那支傻兮兮的火鸡羽毛笔已经被白羽瞳啃秃了。于是溜溜达达地拐进蜂蜜公爵,买下了大把的乳汁软糖,和包得相当漂亮的几盒糖羽毛笔。展耀想,为了防止白羽瞳蛀牙,他可以一个月送给他一盒,尽管这已经相当过分了。可是他很快意识到,万一白羽瞳上了瘾,他完全可以在下一个霍格莫德周末自己去打包整箱回来,那完全没有用。展耀拎着两大兜糖果,站在店门口的摇铃底下,罕见地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最后他选择到猫头鹰邮局,把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全都寄回了白家。展耀靠着猫头鹰架,在随包裹寄出的便条上不清不楚地写道:“怕白羽瞳蛀牙。展耀。”写完之后挑了一只雪鸮,在它脖子上的小袋子里放了一个西可和几个纳特,看它飞到天空上。白磬堂人不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到处都是她的传说。展耀几乎都能想象到第二天格兰芬多被白家大姐一封吼叫信搞得鸡飞狗跳的早饭桌,还有白羽瞳敢怒不敢言的懵逼神情。

 

展耀为此真心实意地笑了。

 

天气真冷,春寒还是非常迫人的,很多人都拉紧了围巾,恨不得再扯上兜帽。展耀不想再进去任何一个室内,他觉得很无聊,掏出魔杖给自己念了几个温暖如春,好好上魔咒课的成果就应该体现在这里,他念的温暖咒永远比白羽瞳念得有效。可是白羽瞳经常狡辩说他才是那个能让展耀从里到外全部温暖起来的人,展耀通常当他是在说废话,应该团起来当做地精一样远远地丢掉。

 

不过这话倒也没有错,除了白羽瞳想让展耀理解的那个意思还有别的。上个星期他去看过白羽瞳的训练。那天没有霍格莫德,半个格兰芬多的人都在看白羽瞳飞。白羽瞳可能是在校生中最传奇的一位魁地奇击球手,远远强于首节飞行课上差点没拿起扫帚的展耀同学。他像一只轻捷的鹞子,在火弩箭上作出各种高难度的技术动作,王韶做守门员,根本防不住他,在天上嗷嗷怪叫。白羽瞳大喊着安慰他说:“没事,你还是比其他几个院的要强一点。”

 

王韶根本没有得到安慰,倒是在场的几个他院观众看起来想打架了。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把口哨吹得更大声,白羽瞳向下面摆摆手,然后在人群中捉到展耀,送了他一个十分晃眼的wink。那一刻展耀好像被阳光浇透头顶,突然觉得有点眩晕。

 

是有温度的。

 

他正在那里发呆,突然有人凑过来拍他的肩膀。展耀吓了一跳,差点转头就是一个除你武器,还好紧接着他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杵在这里是要干嘛,等我吗?”

 

“发发呆。我以为你不来了,怎么会等你?”展耀刚刚使完坏,猛一看见正主还有点儿不自在。白羽瞳看起来刚冲过澡,头发是湿的,没擦干就跑了出来,一头薄荷味洗发水带点刺激性的清香,凑近了就能闻个激灵。他手里拎着两瓶黄油啤酒,都是温热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霍格莫德,能在这个点钟神通广大地从人挤人的三把扫帚里运出两瓶这个来。

 

白羽瞳把啤酒塞给展耀:“心诚则灵。”

 

展耀白眼翻上天,手里照接不误:“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白羽瞳想,展耀一定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是个什么形象。清隽瘦高的七年级拉文克劳,敞着学院袍,围巾扯松挂在脖子上,在化雪的春日里,像一棵不落叶的冬青树。而且这棵冬青树显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他,自顾自地站在那里傻乐,微微笑开那双形态薄情,却很好亲吻的嘴唇,看得白羽瞳悄悄错了一拍呼吸。

 

他们看了一会儿彼此,找不到什么不拌嘴的话好说,于是他们亲吻。展耀曾经认真的思考过亲吻时能想些什么,他尝试过背诵妖精叛乱的头目名单,计算数字占卜课留下来的艰深作业,构思魔药教授留下足足十英寸羊皮纸那么长的论文。展耀的脑子里滚汤一样转过整个寰宇,转过堪称奇迹的魔法和哲学,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地黏着在白羽瞳身上。他想,这实在很不好,人是不应该丢失自己的理智的。可是他的理智就好像霍格莫德房顶上柔软温厚的雪一样,愿意哗哗地融成一片,把他包裹浸泡在里面。

 

吻完他们分享黄油啤酒,白羽瞳发现展耀手里空空如也,又把他扯进文人居去买羽毛笔。格兰芬多心急手快,独断专行,不过五分钟之内,展耀就成为了刚刚那支黑蓝色羽毛笔的新任主人,而白羽瞳购买火鸡尾巴毛未果,又是五分钟之内,他就拥有了比展耀刚刚买的还要多的糖羽毛笔。

 

“你会蛀牙的。”展耀用陈述口吻说。

 

白羽瞳无所谓地耸耸肩膀:“我已经七年级了,我不蛀牙。”

 

“你会。”

 

“我不会。”

 

“你会。”

 

“我说了我不会……”

 

今天恰巧是二月的尾声。占卜教室里,有人把水晶球轻轻地放回了原位。他很喜欢的一个学生在今天早上到这里来问他:二月的最后一天会发生什么呢?

 

他轻轻在唇前压上一根手指,冲他眨眨眼睛。

 

“春天会光临霍格莫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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